第二十四章

突来的噩耗,就如瘟疫一样席卷了我们。我从来没有想到过灾难会降临在自己的家庭。妈妈为什么要自杀?我在心中千百次的问。


爸爸已经一天一夜不吃不睡了,我现在更担心他,他有心脏病的,如果他再……我不感再想了。老爷问讯后经不住打击,住进了医院。

三天后正好是一个冥日,妈妈将在这一天永远的离开我们。爸爸没有让老爷一起随行,因为老爷身体不好,年纪又大了,爸爸担心他老人家出事。

参加悼念仪式的人很多,亲朋好友加上爸爸妈妈的同事共有20多人。置满花圈的灵堂里,妈妈安详地躺在花海中,当那段哀乐响起的时候,我再也抑制不住心海的波涛,失声痛哭起来。爸爸一直安抚我要坚强点,可是没有用,这凄凉的曲子,几乎让我支离破碎了,它就像一台抽水机置于我的眼底,疯狂的运作着……爸爸就站在我身边,强忍着悲痛,顾作镇定,但我看到他的身子在微微颤抖。

他的内心在哭泣,我知道他此时痛苦极了。没有什么能使我平静下来,除非我悲伤的死去。模糊的视线让我看到了童年,在襁褓之中,妈妈悠晃我入睡的样子…

…哀悼者的慰藉令我愈加伤感起来,唏嘘不止。

绵绵悠长的一曲哀乐过后,妈妈被几个身着白挂人推了出去,当妈妈冰冷的面容最后划过视线的时候,泪水再次潮涨。我知道,妈妈即将在烈火中化作一屡青烟远渡重霄,与我阴阳相隔……我是那样无助,只是僵直地矗立着,泪眼模糊地看着妈妈被抬上运尸台,渐渐消逝在火眼四射的葬炉里面。

爸爸让我为妈妈选一个骨灰盒,可惜都是木制,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为妈妈选一个金碧辉煌的。金钱的难买舒适,妈妈不喜欢太过奢华。我一眼看中了那个“檀香逸世”,虽然很贵,但我想妈妈是不会埋怨我的。妈妈被葬在了一个廓落的陵园里。挺耸的异树,烂熳的百花,哕哕泠泠,妈妈会喜欢的。我相信,妈妈将在暗中庇佑我们;我相信,这样的夜幕不会再次来临。

经历了这难挨的一天,终于回到了家里。身心疲惫地倒在床上,含着还未蒸逝的泪昏睡过去。梦里,我见到了妈妈,不知为什么我不感靠近她,她只是重复着说,“孩子,妈妈对不起你。去找那张纸条……”

“妈妈……”梦呓着惊醒过来,面对的却是死寂漆黑的夜。簌簌的风在敲打着寒窗,像在哀求放它进来。饥渴纠缠着我,我摸黑走到饮水机旁,咕噜咕噜地想喝死在那儿。

妈妈……

清晨爸爸叫醒我,“遥佳,爸去上班,你中午自己到外面买点东西吃吧。

你这孩子,昨天怎么睡在饮水机那儿了?“

“我不知道啊。爸,你不休息两天啊?”我迷糊着。

“不了。别惹事儿,我走了。”

爸爸走后,我又昏睡过去。直到敲门声响起。

我晕晕忽忽穿着秋衣裤就去开门。是雪盈。

“这么早啊。”

“早?都十二点半了!你没吃饭呢吧,我买了菜,我去给你做。”

“不用了雪盈,我不想吃,真的不想吃。我很累,我只想睡觉。”

“那你去睡吧,我做完叫你一起吃。”

她全然不介意我此时的淡漠。我承认,她是救治我身心颓废的唯一解药。

我眯着眼,并没有再次睡去。我在等待,等着雪盈做好饭后过来叫我;我在想象,过一会儿要装作怎样冷漠得没有食欲,然后她又怎样温柔地安抚我;我太想有一个人安慰一下我,所以我要刻意地去做作。我想象的恰好相反。

她不喜欢我这颓废的样子,所以她厉声厉色的说:“爱吃不吃,饿死拉倒!”

然后气都都地给我她的背影。我从后面楼住她的腰,抑制不住情感痛哭起来。

她回过身子,擦拭着我不断涌出的泪水。她哭了,她心疼我这个样子。

以后的每一天中午和晚上她都会抽时间来我这儿,我给了她一把房间的钥匙,我想吃什么她就买来。她做饭我们一起吃,似浑然一家。

这些天,我一直都在重复做同样一个梦:遥佳,去找那张纸条……我几乎翻遍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,都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纸条。恍然间,我模糊记得,妈妈出事那天,她的床头好象是有一张纸条。可我把床底也翻了一遍,怎么也找不着。

是不是爸爸收拾屋子仍了呢?我想到了最后的可能。

还好,那个装废纸的垃圾袋没仍。我翻了个遍,最后找到了一张十分可疑的纸条,上面抖擞的字迹写着“CHMR-1995J”,似乎是很吃力地写上去的。我全然不知这组字码的含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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